最忙指挥家汤沐海:每一次音乐会我都酣畅淋漓
2014-12-02 09:30:59 来源:搜狐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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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挥家汤沐海 资料图


  京华时报讯 汤沐海是当今中国最忙的指挥家之一。12月30日,一年百余场音乐会的他选择了在人民大会堂的舞台上,演出“中国之声”新年音乐会。汤沐海说:“这么多年,这么多场音乐会,我遗憾的很少。每一次音乐会都让我感觉酣畅淋漓,演出的两个小时是在建造一个精神的大厦。对我而言,音乐就是救赎,就是信仰。”

  电影是假的音乐最真

  汤沐海出身艺术世家,父亲汤晓丹是老一辈的著名电影导演,母亲蓝为洁是上影厂电影剪辑“一把刀”。在采访中,汤沐海称:“家庭的濡染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我父亲有很多的爱好,喜欢看话剧、芭蕾舞,听音乐会。那个时候家里没人看我们的时候,父母就会把我们带到片场去,所以我从小就看他们拍电影。很多人问我出身电影世家为什么没有从事电影创作,我想是因为我从小就看出了艺术的真伪。在我眼里,电影就是假的,而音乐是最真的。”

  汤沐海说:“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带我们去上海的文化俱乐部,我当时很喜欢去那儿的原因是因为有好吃的饭菜。有一次我吃饭的时候突然听到音乐,后来我知道那是上海交响乐团的演出。我和很多人不一样,从小就对交响乐的和声特别敏感,一听到美好的和声我就觉得自己的眼泪快要流下来了。其实和声是交响乐的基础,所以我想,我可能天生就是要搞音乐的,有的时候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就是上帝给了人间一个信息,让人们知道有音乐,于是有人自然地就接受了它。”汤沐海说:“我喜欢一切真的东西,而音乐在我眼里是最真的,所以现在听到假唱的消息,我就觉得特别可笑。我觉得这除了对不起观众,最重要的是对不起自己,如果做音乐不去真做,为什么还要搞音乐呢?”

  困苦环境让我爱上音乐

  在采访中,汤沐海坦言,如果说快乐的童年、衣食无忧的生活环境让他有机会接触并且喜欢上音乐,那么生活的重创才让他真正认识到音乐将是他一生的追求。汤沐海回忆:“我很小的时候家里就有钢琴,但是我不是那种刻苦练琴的人,虽然到了小学二三年级,每天回到家里我都会在琴旁作曲,但是没下苦功。‘文革’期间,由于政治上的原因,我当了兵,后来又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被告知不能当兵,要进工厂。那个时候我们家的钢琴就没有了,我妈妈看我那么喜欢音乐,就每天只花一分钱买菜汤喝,把省下来的钱给我买了一台手风琴。那是我妈妈唯一能够给我买得起的乐器,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什么是真正的爱之如狂,对我来说音乐真的是可以不吃饭、不睡觉来换取的东西。”汤沐海感慨:“我们现在有个错误的观点,认为现在生活好了,有饭吃了,人们需要艺术了,其实不是这样的,艺术往往是在你最困苦的时候才是最需要的。艺术是震撼你灵魂的,在精神上给你指引方向的。你看有多少伟大的艺术家都是在最困苦的时候创作出了最伟大的作品,而生活好了反倒创作不出东西来了。”汤沐海称:“我们现在总是把艺术和娱乐混在一起,也总有人认为搞艺术就是拿着高薪去骗骗人,但实际上,搞艺术的就是要用一生去追求艺术的真谛,什么美食珍馐、满汉全席,这些和你喜欢的音乐、喜欢的艺术比起来,什么都不是。对音乐的爱应该是超越一 切的。”

  卡拉扬实在伯恩斯坦热情

  正是因为在国外学习的经历,让汤沐海与两位指挥大师有了师生之缘。这段令人艳羡的经历,汤沐海认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汤沐海说:“很多时候,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我是上学期间,有一次去看柏林爱乐的排练,其中一个乐手把我介绍给了卡拉扬。卡拉扬见过我后就对我说,你以后常来看排练吧。他确实也不用多说什么,因为如果你要学东西,看排练就都会了,否则教你什么也是没用的。很多人都说卡拉扬太严肃,其实我觉得是因为他天生就没有长着一双好眼睛,说点儿不敬的话,长得有点儿像死鱼的眼睛,所以总感觉看你一眼你就很紧张,实际上他是一个很实在的人。那时我是一个穷学生,我看他的演出是下了课赶紧坐火车去,每次他都会让他的秘书给我留票。”

  相比起卡拉扬,汤沐海说:“伯恩斯坦就是一个很热情的人,他是一个特别开朗的人,乐团的人都会叫他的名字,和他在一起也很放松。我记得我担任他助理期间,有一次我对他演奏的舒曼有点儿不理解,他下来之后就这个问题给我讲了一个多小时,让我特别感动,毕竟当时他年龄很大了,而且又是刚刚排练完很劳累的状态。”

  没有一流二流乐团的概念

  从1982年开始,卡拉扬邀请汤沐海指挥柏林爱乐乐团,此后他不仅多次与柏林爱乐乐团合作,还相继指挥了许多世界著名乐团,如伦敦爱乐乐团、巴黎管弦乐团、法国国家交响乐团、莱比锡格万特豪斯管弦乐团、德累斯顿国立歌剧院、圣彼得堡爱乐乐团和以色列爱乐乐团。

  然而,这位国际级的指挥大师却在2012年担任了天津歌剧院艺术总监兼首席指挥。对此,汤沐海称:“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现在搞音乐的浮躁态度,最好的乐团也有失手的时候,像我看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演出,他们也常常出错误。无论是什么样的乐团,真诚很重要,而不是做秀。天津歌剧院管弦乐团是一个年轻的乐团,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你从一个孩子带起来,这其中的乐趣无穷。你把一个初出茅庐的乐团培养出来,这其实冥冥之中是在创造一种历史。更何况无论是成熟的乐团还是年轻的乐团都会有不同的问题,成熟的乐团也可能团员疲惫了,厌倦了,对音乐不敏感了,而年轻的乐团可能会有很强的求知愿望,所以所谓的一流、二流,在我心目中并不存在这样的概念。”

  任何音乐会都要全力以赴

  今年12月30日,汤沐海将在人民大会堂的舞台上,指挥国交上演“中国之声”新年音乐会。谈到这场音乐会,汤沐海称:“这场音乐会娱乐的成分要多一些,因为毕竟是过新年嘛,来的观众很多可能平常也不听交响乐,因此选择的曲目也必须是观众耳熟能详的,就像过年逛逛庙会一样。”对于这样一场音乐会,汤沐海表示:“每一次音乐会我都会找到酣畅淋漓的感觉,我觉得指挥是让人最愉快的职业之一,在演奏时你全情投入,演出结束后你看到观众眼睛里的光芒,这一切都会让人觉得乐此不疲。最享受的就是在台上的那两个小时,那是在建一座精神上的大厦。”

  学艺术要到最正宗的地方

  对于在国外学习的经历,汤沐海用了一个很生动的比喻,他说:“这就像是一个非洲小青年要学中医,他总要到中国来,总得到它最正宗的地方去学习。”但是汤沐海坦言,在当时的年代,能够到国外学习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汤沐海回忆:“小泽征尔第一次来中国演出,我在学习了他身上最值得学习的东西之后,也能够看出他的问题。回来我就给当时的文化部部长周巍峙写了一封信,我在信里说,我认为我们的交响乐一定能够赶上西方国家,但是需要给我机会,让我出国去学习。”汤沐海称:“这封信很快得到了答复,我以公派留学的身份到了德国去学习。就跟非洲小青年来学中医一样,到了就发现,连药方都不会看。西方古典音乐几百年的历史到今天,我要学的东西真是太多了,而我已经30岁了,所以我连等电车的时间都要从兜里掏出袖珍总谱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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