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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西子诗最近被越来越多的乐迷所熟知,大概是因为“中国好歌曲”中那首虐心的《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而除却此歌制造的轰动,莫西那些生发自四川大凉山的原生音乐才更应该引人注目——接下来,莫西子诗即将发行他的首张专辑《原野》。
“这张专辑更多的是纯粹的民族音乐,更多的彝语甚至呓语”,正如莫西自己所说,这张专辑的风格或许并不是你我熟悉的《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在以全场第一的成绩感动“中国好歌曲”之后,莫西接受了乐童的独家专访,不如就让我们透过问答,提前感受一下《原野》里的那些彝语,或者是呓语……
Q:你的音乐天赋是不是与生俱来的?音乐与彝族人民的生活是否密切?
A:彝族世代生活在山里,接触最多的就是大自然,有时候在大山里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呐喊或者随意的唱起来。比如在彝族年和火把节,大家都会载歌载舞祭神、祭田、祈年丰收。平时,在亲戚、邻居有喜事,结婚、生子、盖新房的时候大家也会弹一些口弦、月琴、马步这样的民族乐器,然后随性的哼唱。其实也就是从小耳濡目染,有的时候你搭上一辆大巴,就会有人在后面唱。不过现在这种关系也在渐渐疏远,越来越多的人从山里迁往城市,可歌可舞的空间时间都在被城市生活慢慢稀释。
Q:听说你之前做过很多跟音乐无关的工作,那时候也做音乐吗?
A:因为自己学的是日语,工作大部分还是跟日语相关,所以就做些日语翻译,导游(主要还是针对日本游客),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幼教。把全职工作辞了之后,也还经常去剧场做些兼职什么的,也会参与一些创意市集卖自己的手工小玩意儿。业余时间对待音乐更多还是一种习惯,拿起吉他随性地哼唱,有时候哼着哼着会觉得这个挺好的,就会把它记下来。
Q:很多人说你是小身体,大音量,与经常对着大凉山唱山歌有关系吗?
A:哈哈,这我倒没想过,我觉得不能说是音量大吧。大家都说少数民族比较会唱歌,我想这应该是地域的问题,因为大部分少数民族都生活在大山里,日常打交道的都是山、水、森林,声音特点也就取决于此。
Q:众筹的本质其实就是梦想,能跟大家具体聊聊你的音乐梦想么?
A:这次众筹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第一张唱片,就是实现自己音乐梦想的第一步。有时候音乐梦想是达成一种自由创作的状态,另外就是把完成的作品更好的呈现出来。相比而言后者会难很多,毕竟创作还是比较个人的,而后者要考量的东西就太多了,自己也不大会处理。这次发起众筹应该就是呈现前的预览期,虽然身边很多朋友都说“莫西,快出唱片吧”,通过众筹的方式可以有一个预估,并且大家也可以参与进来帮我一起完成。
乐童音乐:专辑名字叫《原野》,风格可能跟你在电视上向大家呈现的不太一样。你希望《原野》带给乐迷什么?
莫西子诗:音乐不可以不自在!这就是我想在《原野》里,也是以后的唱片中想给大家呈现的。当然不仅是音乐,我想在生活上、思想上也是如此。
Q:你说《原野》是关于家乡的,关于自然的纯净的,你梦中的纯粹世界是什么样?长时间离开家乡的生活是不是也会让你梦到自己的家乡,梦中家乡什么样?
A:专辑里有一首歌叫《投胎记》,歌词是这样的“这条河下/风卷着风/暴雨里疯癫的动物狂奔着/要投个好胎/谁也不会让谁一步/路漫漫哦/慢一些/听大地的呼声/轻盈地舞蹈”,这是一首用彝语唱的在城市里的歌,当时是在暴雨中走出地铁口看到涌动的人群而来的灵感,很快就把它写了下来。我想我梦中纯粹的世界应该就是那最后一句,在那里“听大地的呼声,轻盈地舞蹈”。
我确实也写了很多关于家乡的歌,像《当风儿吹过这里,故乡已经很遥远》、《路上有人说着他遥远的故乡》,这里的唱都是呓语,也就是没有具体的歌词。歌名里的“遥远”并不是地理上的,更多的还是精神上。梦里的家乡可能是《丢鸡》里唱的那样“黄鼠狼还在深山,老鹰在天空盘旋”,而现实里这些却在慢慢流失。
Q:在好歌曲节目中,你与女友同台表演,可以看出你们很相爱。《原野》专辑中会有爱情的内容么?
A:专辑里的《思念》、《月亮与海》、《妈妈的歌谣》、《失去的森林》都是关于爱的,只是方式更广了。
Q:听说你也在计划作音乐绘本,绘本想要表现什么?是否要把听觉和视觉的想象打通?
A:我想彝语对大部分听众而言还是比较不好接受。而我给专辑的几个关键词是自由、原始、狂野,包括我所说的原野本身,我把脑海中的画面赋予在音乐中,当音乐呈现出来的时候,我也希望这些声音又能在听众的想象中形成他们自己的画面,这种画面是多元的、自由的。也就是一种“我的画面——音乐——你的画面”的一种延续,这里音乐是一个载体,我很希望它能承载起来。为专辑做音乐绘本也是这么个想法,我更希望它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最终绘本里呈现的并不是想象与我所表达的音乐唯一的画面,让更多的听众参与进来,一起描绘音乐或者去单纯地想象。
Q:“原始”这个词对你来说代表什么?
A:去年在中国油画院做了一个小讲座,主题叫“在大地上行走,听土地的声音”,我觉得这个主题可以很好的表达我所理解的“原始”的概念。嗯,也可以算作一种态度与生活方式。这也确确实实是我理想的生活方式。
A:中国好歌曲的比赛让人激动且紧张,录专辑的时候你有没有在台上的那种情绪?可以谈谈怎么克服现场演出时节奏的问题么?
Q:有朋友说我是“天然high”,其实也不全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是特别安静的,但在朋友们一块玩时也比较会带动气氛,就像我经常在踢球时候喜欢说的“嗨次来,嗨次来”那样。录音的时候的看状态,经常会把一首歌演绎成好几种情调,大部分还是比较平缓。说到克服现场演出时的节奏,我主要靠感觉,听歌里旋律或音符的变化来区别,那样让我更容易进入到歌的情绪里。我慢慢抛弃结构这个东西了,平时演出,乐队会跟着我的情绪去走,比如不想唱的时候会多些演奏,或是情绪到了就提前唱。我觉得在一个框架上这样来演,每次都会有新的东西和不一样的感觉。于我而言,这就是音乐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