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指挥家彼得-鲁策齐卡(资料图) |
北京国际音乐节上由库恩指挥中国爱乐乐团上演的瓦格纳歌剧《帕西法尔》余音未了,11月30日,乐团又上演了德国作曲家兼指挥家彼得-鲁策齐卡最新改编的无词的《帕西法尔》,而且是由作曲家亲自执棒。距离全剧的上演仅仅过去不到一个月,乐团的演奏自然还留存着库恩极为深刻的印记。然而对于作曲家来说,仅将原作第一幕序曲和换场音乐、第二幕及第三幕前奏曲、圣星期五音乐与尾声进行串联,只有几句简短的甚至粗糙的经过句,就当新作品署上自己的名字未免有些过于偷懒了。相比洛林-马泽尔改编的无词《指环》对原作中音乐素材独具匠心的编排,鲁策齐卡这套无词的《帕西法尔》听起来缺乏说服力。
鲁策齐卡的指挥才能在专业作曲家里可以排到前列,但仍然与专业指挥家不可同日而语。他对谱面的研读自然是清晰透彻,弱项则在于将音乐传递给乐团的能力,特别是对曲目相对陌生的中国乐团。我仍记得他一年多以前与中国爱乐演出的斯特拉文斯基《春之祭》,尽管他对节奏的把握是教科书式的,但在欣赏层面上却很难不令听众感到困倦。
在上周六晚的音乐会上,鲁策齐卡所面临的最大挑战是下半场斯克里亚宾的《狂喜之诗》。这是一部甚至比《春之祭》还要纷繁复杂的作品,长达30多分钟的音乐只有一个乐章,充斥着作曲家冥想时杂乱无章的精神亢奋,缺失的调性与变化诡异的节奏使听者很难把握其脉络。作为指挥家的鲁策齐卡却歪打正着,与这部作品形成了互补。他的节奏点清晰明确,对乐曲结构的解析也十分明确,这样既为乐手注入了强心剂,也为听众提供了清晰的欣赏脉络,不至于在斯克里亚宾的狂热幻想中失去方向,唯一的缺憾是音乐听起来缺乏趣味。
在这场音乐会上,鲁策齐卡还指挥了自己的作品《夜曲》。这是一部相当具有可听性的新作品。站在观众席三楼的独奏小号奏出昭示性的引子,这段引子在全曲中出现了许多次,乐队的音型则充满焦躁不安的情绪,可见在作曲家的眼中这是一个宁静中暗流涌动的夜晚。相比去年我听到的《灾星之上》,鲁策齐卡的这首《夜曲》对于听众来说更加容易接受,尤为奇妙的是它与斯克里亚宾的《狂喜之诗》在精神层面上有着许多相通之处。